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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和他的房间

她和他的房间

她的发丝被寒风吹着,乱了她雪白的脸。我想伸出手去帮她抚开头发,触碰她的脸庞,但我不会做。

“今天的天气,不需要遮阳,也不大可能下雨,为什么要带一把伞呢?”我问。

“嗯……怎么说?”她说,“天气这种东西吧……我也不怎么会在意的。我只是单纯想带着这把伞而已。”

“哦?是这样吗?”我望着她的眼睛。

“说不定哦?”她反问得相当巧妙。

“能具体说说?”只有这时我才会不得已主动出击。

她低着头,想了想说:“小时候,每次出门之前,母亲都会往我的背包里放一把伞,说是以防万一。尽管我总是丢三落四,把伞弄丢,但母亲总是喜欢花她那本就不多的钱来给我买伞……所以我现在自己买伞,也自己带着伞。”

“啊,你养成了个好习惯呢。”我应答着,“我小时候也经常丢伞……或是以伞为剑,模仿着侠客挥舞剑法,一不小心磕到了伞骨,伞骨合不上去,母亲就又得新买一把。”

“是吗?那你母亲是什么态度?”

“每次都气得差点要打我屁屁咯!但只要我跟她撒撒娇,或是故意装傻说些什么“你不觉得把伞当剑很帅吗?”之类的话语,她怒火就能降下不少。”

“哈哈哈。”她笑声盈盈。

不知不觉,我与她已经并肩走在街道上。这街道我再熟悉不过了,它叫蓝天路,是我上幼儿园的路,也是我幼儿园所在的路。

可惜的是,那个包含了我童年记忆的幼儿园早已不在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家棉料厂,从外边看上去,环境还挺好的。我往手上哈了口热气,然后插入口袋,久久地盯着那家棉料厂的入口。

“这是你上班的地方吗?”她问我。

我摇摇头,想说些什么,却没有说出口。

“这里曾经是一家幼儿园哦?我小时候就在这里上的幼儿园。”她说。

“天蓝宝宝乐园?”

她转瞬就抓住了我的眼睛,仿佛孩子找到了糖。

“你知道?”她问。

“当然,我也是从这幼儿园里出来的人呐!”

她不由得笑了,苹果肌悄悄扬起,可爱的脸蛋上笑得很甜很甜,想让人将这份笑容刻在心头。

“你是哪一届的?”她追问。

“不告诉你。我只能说我那一届,周末经常会有活动,什么谁是汉字王啊,唱歌比赛啊,甚至会举办些游乐活动,我最喜欢的是拿枪射气球的项目。我射得最棒的一次,奖品拿了两个奥特曼呢!”

“看来不是一届的。”她微笑,“你上学要比我早得多,我上学的那会儿,周末好像没什么活动,周一到周四学习。每个月会有一两次吧,老师会组织去探奇堡玩。你知道探奇堡吗?”

“知道,当然知道。那里有很多球,很多滑滑梯,很多好玩的。”

“嗯,大家都在探奇堡里爬来爬去,我小时候觉得那里特好玩,恨不得每天都去,现在想想觉得怪傻怪可爱的。不过如果有机会,我还想再爬上一回儿。”

“嗯!”

“然后……周五不学习,休息,老师安排看影碟,班里的男生总是叫嚷着看奥特曼或是假面超人,还得拉我们女生一起看!不过有时候也挺棒的,有些男生会带蜡笔小新的碟片过来,看什么大象,我挺喜欢的……”

她一边微笑说着,一边有些涨红了脸。

“我啊,超喜欢散步的,一有空就散。每次路过这儿,都会忍不住往那多看上几眼。”我给她解围,这奇怪的气氛很不适合我。

“散步?”她身躯前倾着笑,“特意坐车过来看自己的幼儿园?”

我不知道怎么回答,如果直说给你送伞就下了车,那未免太直接了。我对待陌生人总是真诚以对,而这个女孩身上散发的魔力,却让我无法过于坦荡。

“你呢?”我不想说谎,干脆把问题丢回给她。

“回家。买完菜当然回家。”她抬起自己的一只手,那手心紧握着装满白菜的塑料袋。

我不禁又看了眼她的背包,买菜的话,背包的作用是什么呢?

“买菜挺早的啊。可是……这附近应该是有市场的吧?为什么还要坐公交车去买菜?”

“你不知道吧,那菜市场最近被政府要求整顿,说是卫生啊,管理啊不大好,影响市容,至少得停它个好一会儿呢。”她说得头头是道。

不知为何,我总进行多余的思考——她说的是真话吗?菜市场真的关门了吗?我那该死大脑总是不合时宜地给我泼冷水。菜市场离这不远,想知道真相的话去看看便是。

但我懒得去。

聊完了幼儿园,话语变得沉默下来,两个人就这么慢慢走着。

我极力故作镇静地走,但这步行的方向着实令我没有办法冷静,前方的道路上,那所建筑的影子愈发清晰。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,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,但是……

“你,要来我家做客吗?就在这附近。”她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女生,但说出的话有些大胆得不可置信。

“你家?你一个人住?”我似乎问了些愚蠢的问题,但她没在意。

“不是,”她说,“只是今天,家里人都回老家办事情,我因为一些事没有去。”

我点点头,兴许是觉得有趣才会答应了她的要求。至于她为什么会选择独自留下?我当然不会问,因为她没有说。

“就是这儿。”她说。

如果奇迹有路线能够到达的话,那一定是这条路。她家小区大门前的保安室内,我看到一位无比熟悉的黑脸大叔。

黑脸大叔看见我,脸上立刻就溢出惊讶的表情,然后写满了笑意。在我小的时候,大叔也还是个少年,他看见我,就会立刻跑过来逗我玩。我和大叔,说是关系亲密也不为过。

可惜啊!我也已经到了能被小孩子叫大叔的年纪了。他与我是有多久不见了呢?少说也有十年,但我们却还能一眼就认出对方,在这背后得藏有多么珍贵的记忆。

我背着她,当即对黑脸大叔做了“嘘”的手势,示意他不要行动。尽管他满脸的不解疑惑,但还是乖乖坐在保安室内。我向他比起大拇指,做得好,真是太感谢了!

就这样我与她走进小区,她告诉我,她家就在这里。

我并不是不想去相信她,只是未来充满可能性,为了以防万一,我偷偷拿出手机,给我家邻居的两位女孩发去自己的定位,并附上些许注释。

从我迈入这一小区开始,我的大脑便开始推理猜测着各种可能性。从某种意义上说,我的直感是可靠得离谱,在什么地方会遇上想见的女孩子,他人不小心丢了的东西遗落在哪里?我往往能凭借我的直感找到答案。

但就现在而言,比起直感,我想见到奇迹的心情更加不可扼抑,于是我直接问出了我想听到的答案。

“你现在是……二十二岁?”我看着她问道。

不可思议的,却又令我无比兴奋的,我第一次在她的眼神中找到了怀疑与警惕。

“额……嗯,是啊。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
“会告诉你的。”我承诺,然后跟在她的身后,爬起这栋建筑的楼梯。

一步,两步,登上台阶,我的心与思绪,仿佛已经围绕了世界一周,无数在这世上曾看到过的风景,如夏天午晨的潮水般扑面而来,温暖又体贴。

“老建筑了,没有电梯,爬得动吗?”她回头问我。

“当然能。”即便我失去体力,我也想我与一层一层地走上去,真要用爬的话那也得上去。

她在前,我在后,抬头望着她摇摆的屁股,在控制自己不流口水的同时,我不由感叹并感激着这世界的美好。此刻对我来说,一秒一世纪。

停了。她在七楼的楼道停下,然后选了间屋子,从口袋前掏出钥匙,插入,旋转,门开了。

映入眼帘的一个巨大无比的客厅,客厅右边的墙面上挂着一副长约三四米,宽一米多的巨幅彩色山水画。在客厅右侧通向带有厕所的房间,而客厅的左侧是走廊,连接着餐厅、两间房间、厨房以及厕所。在家门口的对面有一扇窗,窗外就是阳台。

这些都不是我游览房子后得出的结论,而是在我踏入这间房家门的那刻,一切我都了然于心。我对这栋房子的感情之深,纵使十几年过去,我都必定记忆如新。

“这房子有些大吧?是不是有些吓到你了?不用拘谨,随便走走看看,现在这里就只有我和你两个人。”她静静关上门,对着发愣中的我轻声道。

怎么会吓到呢?应该说是旅人重返故土的亲切,我甚至知道这栋房子有一百三十平米——我曾在这栋房子里,与我许多至爱的家人们一同生活过我人生中最开始的六年。

我六岁失,父母买房带着我搬了出去,但因为一些原因我总是会回来待着,看大人们聚在一起吃饭、说笑、打麻将、吃月饼、过端午……而我原来在这的房间,则成了半个仓库。如果算上假期过来这里住的时间,也应该在这里住有十年了。

在我十四岁的时候,因为一些原因,家人们又买新房要搬迁,没人住在这儿,就只好给人出租……这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极度悲伤的。

这承载了我人生开始无数记忆的地方马上就要有新人入住,我住过的房间,连仓库都不是了,除了空调,所有的一切都被搬走,空荡荡的,我从没想过这房间竟会有这么大,眼泪随着哭声落下。

再后来,当家做主的爷爷突发脑溢血,在家人为了他生气“要在老家离世”的愿望而不顾千难万阻的送回老家后,在那断气去世了,所有人都痛哭流涕。

即便是平日里一直向父亲抱怨爷爷,甚至大骂出口的母亲也是如此,并且哭得比谁都厉害……真温柔呐。

或许是因为母亲六岁就因交通事故丧父有关吧,是不是让她想起什么了呢?相交于母亲,我的父亲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就过眼泪,就连目睹爷爷断气的那一刻,他眼睛彻底红了,但又比谁都冷静。

我很自豪,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。我比任何人都尊敬他,向往他。

奶奶和堂弟一家所居住的新房子,也因为失去了爷爷的号召力,冷清了许多,我和堂弟,再也看不见大人们聚在一起打麻将了。

紧随在爷爷去世之后的,一直致力于让家族恢复往日团结、重新凝聚起来的叔叔,同样是突然病倒了。不仅失去了工作能力,还因要治病花上大笔的钱。尽管亲戚朋友都伸出援手救济,但很快,奶奶也病倒了。

病来如山倒,家道中落,在万般不得已中,房子卖掉了,卖给了租户。唯一能让人欣慰的是,听我父亲说,租户对待房子是真心好的。

世事难料,我怎么都想不到,十几年后,我竟会以这种方式与这栋房子重逢。

不知不觉间,我已经被引到了她的房间。

“这就是我的房间啦……虽然小,但是住得舒服,衣柜啊书桌啊都有。你瞧这床,多有弹性。”她坐下床,用力拍了拍床垫。

小房间的布局都是差不多的吗?一张柔软舒服的大床,靠墙边的衣柜与书桌,挂在墙上的电视……与我记忆中的景象有什么地方叠合了。

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。

“嗯?”

她的一声轻哼把我拉回现实,我环顾四周,发现她书架上的书籍相当之多。

“你喜欢看书吗?”我害怕我的声音会不会有些颤抖。

“喜欢。非常喜欢。”

她说的很坚定,让我不禁一瞥坐在床上的她。她就像天上的星辰一般闪耀,如此优美,如此娇小,还有胸口那乍漏的春光。

命运,也就是这次童话般的邂逅,仿佛告诉我,我终于得以拜见梦寐以求的人。这应当是幸福且美好的事,但不知为何我感到了一阵空虚和失落。我不敢再看她,我怕我只再看一眼,我的眼泪就……

我彻底离开这家是在十四岁。如果她是在入住着房子后才上的幼儿园,那么上幼儿园应该是四岁左右,与十四岁的我相差十岁。

“呐。”她说,“呐……”

当然有啊,但我咬着牙,现在不能说,所以笑着摇摇头。

她从床上站起身,关上了房间的门,也拉上了房间的窗帘。明明现在还是白天,但这房间就像夜幕降临。

她站立在我的身前,突然握住我的手,让我躲不掉她的眼睛了。

“想和我做么?”

突然吐露出不得了的话语,但她的瞳孔仍然清澈见底,还荡漾着湖面,除了单纯的想法外我什么都看不到。

“想,但我不会做。你叫什么名字?”我问。

“唐萤。唐诗的唐,萤火虫的萤。”

唐萤温暖的手突然开始动了,出乎意料的,以一种悄悄强硬的姿态环上了我的腰间。我本能反射般的想推开她,但她反而更加用力的抱紧了我,并为我送上了她温润的嘴唇。

“和我做,好吗?”

我的脸能够感受到她的吐息,她的眼睛哭泣又不容许我拒绝。我将她揽入怀中,温热的躯体互相贴合,我感受到她腰部的柔软,我们彼此相拥,对上双眼互相凝视,然后她与我深吻。

我从未想过她会如此大胆,但不可否认的是,此刻我们都需要对方的安慰,无论是心理还是肉体。女孩都已经鼓起了勇气,男孩就应该回应她。

这样做是不对的啊……她才二十岁,比我足足小了十岁!见我蠢蠢欲动,她也有些自觉地推了我胸口一下,但想归想,她的体温让我的大脑燃烧,欺骗自己说“已经停不下来了”。

我终究褪掉了她的裙子衣服,解开她波浪边缘的内衣。

“很害羞吗?”我问,正因我同样害羞才问。

“嗯,很害羞,真的……”唐萤看着我,眼眶中闪耀着水滴,呼吸也变得急促。

于是我余出一只手与她的手心重叠,这样,两个人都会鼓起勇气。

床单上滋下血迹,她说疼,我却抱紧她的腰臀,用力地进到深处,她叫了出声,那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疼痛,却让我更想贴紧她,拥抱她。

我实在想不通,她又是哪来的勇气与一个相逢的陌生人,或是为何自暴自弃、自甘堕落呢?

我沉浸在**中,有些模糊的视野中,她的头发散乱,仿佛天上的流云……

时间不长,结束了。那罪恶与后悔叠加的**,足以让我记住一辈子。卧薪尝胆几年时间过去,我到底还是与女孩亲密接触了,而且是身心都紧密**的程度,我成为了我最为厌恶的人渣,因为我从未想过要对她负起责任,却做了这样的事情……在这我已经阔别已久、魂绕梦牵的地方。我望着久违又熟悉的天花板,睡意涌上心头。

她的房间,我的房间?

她的家,我的家?

我想起来小时候,自己就这样在床上靠着母亲,头躺在母亲的肚子上,闻着母亲的味道,陪母亲一起看着电视剧……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唐萤牵着我的手问。

“薛敛。”我为她擦去泪痕。

“嗯……薛敛,收敛的敛?”

“对。”

“好名字呢,”唐萤面向我,“能抱抱我吗?”

她闭上双眼,与我相拥而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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